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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9b7小说网 > > 年年有瑜 > 第135章
    许斯年快步追了上去,“叶子!”

    他越是喊他,他越跑得快。

    “叶子!”

    从四楼下去,叶瑜还分不清东南西北,四处看了看,找到医院的大门,也不管外头正下雪,更不管路上滑,就往大门口跑去……

    他摔倒在花坛边,许斯年才追上了他,当即脱下自己身上的羽绒服就给他穿上。

    叶瑜不肯穿,只是从地上爬起来,便继续朝着医院的大门处走。

    许斯年好言劝他,“你听我说,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。”

    叶瑜根本不理他,只是固执的往医院外头走。

    许斯年只得用强的,伸手抱住他,”下这么大的雪!你要去哪?跟我回病房去。”

    “别碰我!”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,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警惕着的。

    许斯年根本不撒手,“乖,我们回病房。”

    叶瑜见着许斯年不松手,他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保安大叔,求助道,“大叔,我不认识他!”

    “帮帮我……”

    那保安大叔见着一个男人正纠缠他们医院的病人,连忙道,“你做什么?你是他的谁?”

    许斯年道,“我是他哥,我带他回病房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认识他。”叶瑜只是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在保安大叔验证身份和许斯年理论的时候,叶瑜从许斯年的怀里冲出去,他冲过马路,就一个劲的跑。

    许斯年赶忙追了上去,“叶子!”

    叶瑜心里只是提着一口气,拼命的跑,他浑然感觉不到昨天腿上摔伤的疼痛。

    十分钟左右,当他到达宠物医院的时候,他扶着膝盖又哭又笑起来,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许斯年也追了上来,这才看到叶瑜拼尽全力要到的地方是哪里?

    叶瑜走进来宠物医院,连忙去找昨天给银杏看病的医生,“医生,我的猫呢?”

    “你的猫?”医生疑惑道。

    叶瑜语气都在打颤,“昨天来的,黄色的那只,眼睛圆圆的......”

    医生指了指走廊尽头,叶瑜的目光看过去,他的视线渐渐的染上一层水雾,最终变成痛苦的哽咽。

    “银杏!”

    只见着透明的盒子里,他的猫就关在里面,一动不动,连一点气息都没有。

    叶瑜双手都在打颤,他哆嗦着打开透明的盒子,把他的猫抱在怀里,可是银杏身上已经一点温度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他蹲在地上痛哭的呜咽着,却没有大声的哭,只是浑身都在抖,而脸上却是一滴一滴豆大的泪珠顺着脖子淌落。

    许斯年抓了一个工作人员,“怎么回事!”

    工作人员平静的道,“他没有缴费,我们自然没办法用药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是一家私人宠物医院,不是慈善中心。像这样的流浪猫,很多的主人都会在它们生病了,不愿意付医药费,而选择遗弃。

    这样的事情,工作人员见多了。

    许斯年伸手碰到叶瑜的肩膀,他受惊的浑身都在抖,而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,“我恨你!”

    这三个字像是钉子钉进了许斯年心里,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叶瑜昨天拼命的翻墙,拼命的哀求他开门了。

    那是他唯一的一点希望,这两年来,朝夕陪伴着叶瑜的就是这只猫。

    可是这只猫不在了.....

    它就躺在他的怀里,它明明应该会呼吸,会叫,会围着它的主人。

    许斯年心里不是个滋味,试探问他,“我们再养一只猫好不好?”

    叶瑜站起身,扬手就往他脸上抽了一巴掌。他明明还病着,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。

    这巴掌打得他的手心都是麻的。

    他另一只手抱着银杏,“它在你眼里就是只花钱能买的小猫!我在你眼里也一样!”

    “我恨你!许斯年!”

    在大厅里,有些路人围观了过来,许斯年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,只是快步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第一百二十七章 没有家

    叶瑜只是抱着银杏,他的脸上阴沉沉的,漆黑的瞳仁里映着白雪,却连一点光也看不到。

    恍惚间,他不知道前路是什么?

    他只是觉得开春的这场雪下的真大,压的他连气也喘不过来。

    他只是用身体护住怀里那只没有气息的猫,他也有想要为之遮风挡雨的弱小。

    只是他想守护的一切都不在了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状况每一步踩在雪地上都觉得异常的艰难,妈妈不在了,银杏不在了,哥哥?哥哥早就不在了。

    他到底犯了什么错,要受到这样的惩罚?

    许斯年看着在道路上彷徨无措的叶瑜,走到他身边,轻声对他说,“我们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喃喃自语的摇摇头,“我没有家......”

    许斯年在他们曾经那么甜蜜的别墅里和别人做,门口的对联都还没有换新的,可是誓言就不复存在了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没有家,小时候就爹不疼娘不爱,是许斯年把他领回家。

    可是他为什么把他领回家?给了他那么一点爱,又突然不爱了。

    为他遮风挡雨的是他,可是把他推进漫天风雪里的,也还是他。

    许斯年把羽绒服披在他身上,那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这样又轻又薄的羽绒服却好像能够压垮了他似的。